9 月 11

04

我不愿意提起马达,因为我已经跟身边人讲了太多遍。只要提到马达,他们脑海中应该都会出现一个画面:一个有点自来卷的男人穿着已经半湿的灰色T恤站在院子里跟一只有点跛脚的金毛玩水,台阶上坐着一个举着相机的姑娘傻笑。他们知道那只叫查尔斯的金毛其实长得不像金毛,毛色也不是特别的金。他们知道那男人笑起来特别傻,比那姑娘还傻。他们知道这个院子就是这俩个人为了逃离纷扰一起生活的地方。对,一起短暂生活,过,的地方。

所以我宁愿讲讲九姑娘,这样说起来才比较有新鲜感。九姑娘对我说过的最动听的话就是:哭什么,这不是挺好的么。他没看见我哭,因为我们不在同一个城市。我这里刚刚迎来那个多雨的夏天,也是我在这里度过的第一个夏天。白天几乎都是阴着的,我就闷在屋子里写日记,想起什么就写点什么。等外边冷不丁下一场急雨,我就站在窗边看那些行色匆匆的路人,看亮着尾灯的车屁股,看我根本看不清轮廓的建筑。他那边是什么天气呢,我们似乎没有谈论过天气,反正那边永远比这里雨水多。湿润的空气会对他常年吸烟的肺有好处吧,这么想,我就更能理解他不来这里的原因。

那时候他有女朋友吗?我没问过。如果我直接问了一个人有没有女朋友,那我对这个人一定没有想法。我不愿意让我喜欢的人多任何一次想起他女朋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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