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chive for 9 月, 2013

9 月 30

11

每当我想马达想到绝望,我就开始想九姑娘。现在我却连九姑娘也不准备想了,只一心看着窗外,期待我想看的风景。

长大的我和小时候坐火车最大的不同就是不会带那么多零食了。我还记得有一次我带了好大一袋零食,从坐上车就开始一样一样地拆包装,最后邻座的叔叔实在忍不住问我:你是不是把小卖部都搬来了?我是什么反应呢,可能是笑,也可能是呆滞……因为家里人一直叮嘱我不要跟陌生人说话。我自然也是这么做的。

我的众多零食里是没有方便面这一项的,从来都没有。方便面怎么会符合上升天蝎座的高冷范儿呢。哈,这也是我外冷内热的一个原因吗。

旁边这位舅舅是什么星座呢,我无法判断他对小姑娘的喜爱是不是因为自己家也有小孩儿。他的年龄看起来比我小,可是我已经遇到很多这样的年轻爸爸了。早早就娶妻生子,然后外出打工。看着一脸稚气未脱,孩子却真的已经能去打酱油了。

一个人是不是喜欢自己,是能够感觉出来的。小姑娘也看得出对面的舅舅比阿姨要面善吧。其实我还是希望当她开口叫我的时候,喊的是”姐姐”。

有谁会喜欢衰老吗。有谁能抵抗衰老吗。即使貌美如九姑娘,岁月也没有放过他。

火车平缓地驶出了城区,我好奇住在铁路旁的人家是什么感受呢。想起一个镜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个镜头。就是一个临着铁路的房间,有一扇小小的窗,可能只高出地面一点点,应该是半地下室吧,房间里挺昏暗的,有火车在晚上开过的时候,伴着轰隆隆的声音,房间里会有一道白光。我有没有说过我想住一阵这样的地方,还有南方拥挤的破旧楼房。对,就是在冬天住这样窗户还有点漏风的半地下室,抱着热水袋捂着棉被还冻得不行,然后夏天住在潮湿闷热的老楼里,不穿内衣只罩件汗湿了就会透明的布衫。

我想,我是有一点对不起自己。明明长了一颗渴望流浪的心却非想去别人的身体里安家,最终却因无人接受只能四处游荡。像这片草地中的一只飞虫,看起来有很多叶子可以让你停下歇脚,殊不知一阵微风吹过来都要提心吊胆跟着摇晃。说到底,良禽择良木,我还是努力做一株良木吧。

马达带我去过这样一片草地,季节的原因,那片草地要比这里绿很多。呵呵,也可能是记忆的原因。那一阵我们经常去那里,因为我喜欢看马达跟查尔斯在地里疯跑,我也喜欢跑,只是这样的气氛下,我更应该看着他们微笑,慢慢走在他们身后。我喜欢看他们像小朋友一样嬉戏打闹,喜欢他们打闹累了坐在我身旁。我想他们。非常非常想。想到这里我恨不得马上打个电话给马达然后跳下火车去找他。

我没有那么做。我害怕。我害怕马达的电话占线、关机、无法接通,我害怕他接起电话不冷不热的声音,我害怕接起电话的根本不是他,我害怕他跟我说“没这个必要吧”。我只能乖乖呆在火车上,看一根根电线杆迅速闯入眼帘又闪出视线。

查尔斯走失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不敢在马达面前提起,不想惹他红了眼圈。之前见他的时候,他刚刚经历了一段很灰暗的日子。他也是未曾开口,眼圈就微微红了。我控制着没有抬起手去摸他的脸,不想我单纯的心疼与安慰变成别人眼中的别有居心。我只是很想摸摸他,跟他说,都过去了,都会好的。

都过去了,都会好的……呵呵,我自己都没能过去,换做马达又怎会容易。这种苍白无力的安慰,说不说又有什么意义。无法想象他到底是怎样挨过了那段日子,让傻笑重新回到他的脸上。“傻孩子”,我没有看向他,在心里默默说,“如果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让人无望的是,你的爱人并不需要你。

我开始对别人“呵呵”,把马达给我的无望传递给其他人。更重要的是,我不能接受自己对别人太热情,不然会感到对不起马达对不起自己。

可是,如果是九姑娘,我死也呵呵不出来。有的人,生来就是要你屈服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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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月 29

10

可能就是有这样一种人 吧。比如斯嘉丽。巴特勒船长要离开她的时候,她也想过满地打滚耍赖不放手,可也就只有那么一瞬间而已,然后她便故作镇定地问他去向。巴特勒船长看到她的反应,眼中是闪过一丝钦佩的。

我求的也是这种钦佩吧。尽管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要来这种钦佩有何用,还是留住爱人比较实在。何况,我又不见得得到了马达的钦佩。尽管我说得很明白,可再见到马达的时候,我还是没有开口留他。不只是为了我那看不见摸不着的自尊,更因为他不肯直视我的眼睛。

所以,我开不了口。

那次分别短暂会面之后,我又回到了刚刚失恋时的状态。穿他留下的衣服,看他一直在追的动画,唱他KTV的必点曲目,抽他喜欢的香烟,下他爱看的电影,说他习惯的口头禅。

恍惚间我居然以为他会在站台目送我,可是没有。火车就这么开了,开往我以为会是目的地的那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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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月 22

09

我也担心找不到大牙。在好长一段时间里,大牙都不是它自己,而是马达。它曾经紧紧偎着马达睡着,像我一样需要他。后来我想,如果它那天一直睡着,马达也许不会忍心叫醒它,那是不是马达也就不会走了呢。

又是一个关于如果的问题。

如果,呵呵,如果那天是我靠在他身边,会不会,好一点?

为什么不是我呢,这不是一个好问题。若真是我的话,我就不是我了。我得想想我为什么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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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月 18

08

听话的小朋友根本引不起我的注意,这样一来,我印象中就只有不听话的小朋友。所有不听话的小朋友都是长成一个样儿,就是欠揍的样儿。

面对对面的小姑娘我想到她可能做的两件事:一是动来动去不小心踢到我,二是看我手里拿什么她就要玩什么。所以我决定从一开始不给她好脸色,不然和她们母女俩聊熟了我就不好发作。我倒没有怒目相对,只是眼睛不与她们对视。

我旁边这位……先生,一位年轻的先生,穿着一条廉价廉得很明显的牛仔裤,一件应该是新的但是看起来颜色很旧的格衬衫,一双棕色运动鞋以及一双我看不见袜口是什么标志的白袜子,就是这位先生,从小姑娘落座开始就对她笑。我有点担心一会儿小姑娘要到“舅舅”这边来玩一会儿会殃及到我。

车厢里还有几个送站的在帮忙安置行李。小时候我也经常被送站,出发前有大人送站,到站后有大人接站。那都是比较小的时候,具体多小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我已经独自离开到达挺久了。

身边没人相信我是一个愿意安安稳稳停下来的人。我不喜欢不相干的人来送我的站,同样我也难以接受我爱的人送我离开。我更愿意把他们送走,自己留在原地。我想守住点儿什么。正是这点儿什么,让每天醒来的我一脸落寞。

其实在梦见要下雨之前,我先梦见了马达。刚醒过来的时候我肯定是记得的,只不过现在忘掉了。但是没关系,那不重要,我还记得很多其他关于他的梦。尤其是我假装不经意的追出去,却发现他已经楼下等着我,然后我们相拥和好,的那个梦。

曾经我梦里最常出现的是和九姑娘有关的场景,有时候有他本人,有时候仅仅是关于他而已。自从我发现只要努力想着他就有很大机会能梦见他以后,我开始沉迷于睡觉。逮到机会就想,逮到机会就睡。也许有过很天真的老师认为我前一夜通宵用功也说不定呢。如果我现在还努力努力地想他,我还能梦得到吗,很久没试过了。

看过《盗梦空间》之后,我动过几次自杀的念头,当然也是在马达离开以后才动的这种蠢念头。就是为了醒过来。即使现在我也抱着“可能我正在做梦”这样的想法。呵呵,不一定哪天我就去醒过来了。唯独让我担心的是,我醒来后根本就没有马达这个人,也没有之前发生过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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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月 17

07

这两年好像特别怕穿那种紧身拘束的裤子,无论站着坐着躺着都会觉得很累。所以我只是挑了最适合坐火车的衣服,柔软宽松即可。这样一来,我在人群中就成了一下子没盯住就会好久找不到的那种人。虽然雨还淅沥沥地下着,可下午两三点钟的气温还是升了起来。这让我手里的外套显得有点多余。

我忽然有点想念大牙,在我看见外套上猫毛的一瞬间。那是临出门时它蹭上的,就因为它这个不舍的动作,我忍不住跟它吻了个别。它对我的依赖仅仅是因为生存需要吗?我不愿意相信。

我对马达的依赖是因为什么呢?如果我说爱情,呵呵,怕是我自己都没法相信了。我也不是不信,是因为我已经不愿意承认了。给我多少支烟我都没有勇气去承认了,除非他站在我面前,让我感受到他还爱着我。既然不能,那就我一个人,还说什么爱不爱情的呢。

火车就是在我恍惚之间进站的。进站时是火车是不鸣笛的吧,我什么都没有听到。这里既是这趟列车的终到站,也是它返程的起始站,上车下车的人明显多过刚才那一辆。在这些人里,我几乎是行李最少的一个,有几个人甚至连包都没有拿,大概因为他们是男人吧。男人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地轻装上阵,他们天生比我头脑清醒,知道什么该要什么不该要,出门出得痛快,分手也分得利索。这是我对男人的一点浅薄的认识。

我的位置在车厢的最末一段。我有点儿遗憾,如果在途中发生什么故事,也不可能是《甜蜜蜜》那么浪漫了,谁叫我的后面没有座位可以坐人呢。那部电影里印象最深刻的也就是片尾在火车上的那个镜头。我也许,也许说过,我是相信命中注定这回事的。我喜欢镜头这个镜头也因为它给了我很大的希望——也许马达和我也有这样的注定。

我没有期待是那个注定了的人是九姑娘。简单地说,我对九姑娘的幻想是曾经拥有,而对马达的梦想则是天长地久。这是长久以来我对我个人情感支配最满意的概括。想得到的不同,付出的自然不会相同。让我略微伤感的是,我越来越不清楚,当初马达说他爱我,是因为我对他足够好呢,还是他真的觉得我好呢。

我们常常用来证明自己对对方到底有多好的办法就是作比较。告诉对方我对别人是如何如何的,对你又是如何如何的,我从来都没有这样这样过,自从遇见你才变成这样这样的。那能说明什么呢,只能说明这个人比之前的任何人都值得你去付出,仅此而已。不然的话,你是傻逼吗。

火车开动前,我对面的位子上来了一对母女。小姑娘也就三四五岁吧,我向来不会判断年龄。不得不说,我讨厌在交通工具和任何其他封闭的公共场合里看见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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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月 13

06

说是夏末,其实已经是初秋了。男人穿的都还是夏天的衣服,女人却是什么样的打扮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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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月 12

05

那是我始终坚持的行为准则之一。

想必是我对九姑娘了表达了多年来的爱慕,他才说了什么安慰的话把我安慰哭的吧。那句话,应该比“哭什么”更让我动容,我却记不起来了。多傻。多想像平时一样甩一句“这事儿不重要”,可我做不到。我不能容忍自己忘掉任何一个关于九姑娘的细节,虽然我不断在忘,虽然我并不能把自己怎么着。

由于我进站的时间稍微早了点,等火车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我甚至开始担心火车会不会跟我期待的颜色不一样。另一辆火车是途经这里停下的,有些人下来买了吃的喝的又回到车上去,有些人下来了就再也没回去。现在火车开走了,我追着车尾看去,仿佛在目送谁远离。

 

越写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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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月 11

04

我不愿意提起马达,因为我已经跟身边人讲了太多遍。只要提到马达,他们脑海中应该都会出现一个画面:一个有点自来卷的男人穿着已经半湿的灰色T恤站在院子里跟一只有点跛脚的金毛玩水,台阶上坐着一个举着相机的姑娘傻笑。他们知道那只叫查尔斯的金毛其实长得不像金毛,毛色也不是特别的金。他们知道那男人笑起来特别傻,比那姑娘还傻。他们知道这个院子就是这俩个人为了逃离纷扰一起生活的地方。对,一起短暂生活,过,的地方。

所以我宁愿讲讲九姑娘,这样说起来才比较有新鲜感。九姑娘对我说过的最动听的话就是:哭什么,这不是挺好的么。他没看见我哭,因为我们不在同一个城市。我这里刚刚迎来那个多雨的夏天,也是我在这里度过的第一个夏天。白天几乎都是阴着的,我就闷在屋子里写日记,想起什么就写点什么。等外边冷不丁下一场急雨,我就站在窗边看那些行色匆匆的路人,看亮着尾灯的车屁股,看我根本看不清轮廓的建筑。他那边是什么天气呢,我们似乎没有谈论过天气,反正那边永远比这里雨水多。湿润的空气会对他常年吸烟的肺有好处吧,这么想,我就更能理解他不来这里的原因。

那时候他有女朋友吗?我没问过。如果我直接问了一个人有没有女朋友,那我对这个人一定没有想法。我不愿意让我喜欢的人多任何一次想起他女朋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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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月 10

03

青少年时期我常吃一种八宝糖。比较大的一个圆球,各种颜色各种口味。我喜欢这种不容易被老师发现的零食,随便在口袋里装上几颗就可以了。但是刚买回来的时候是一整袋,放在口袋里还是有点明显。于是我就给它们找到了更合适的位置——裤腿里。那时我有条七分长的牛仔裤,一般我都要把裤边再往上边挽一些,挽出来的这一圈就成了我藏八宝糖的地方。也许还藏过小纸条什么的,这我不记得了。

我倒是记得,更小的时候有一个男生非在纸条上逼问我喜欢谁,我犹豫好久——我觉得我应该会犹豫很久——才特别没有底气的写了一个“你”字。纸条上还写了一些什么暧暧昧昧的话我记不清了,只知道我一直没舍得扔掉那张纸,回家找了个自以为很隐蔽的地方藏起来。那是一套基本不会有人用的茶具,茶壶总是空着,小茶碗也是长年扣着,我就把纸条叠成了很小一块,扣在比较靠里边的小茶碗里。

最终还是被家里人发现了。没有质问和打骂,所以这段并不精彩。就是一个平常的晚上,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看作文书,不经意瞄到另一边沉默许久的雅姨,她手里拿的那张东西我再熟悉不过,我紧张极了,却故作淡定继续做我的事。大概过了很长时间,比如一亿光年什么的,她把我叫了过去。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只记得她把纸条递给我淡淡说了句,没用的东西就扔了吧,别留着。真不知道自己当时挂了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去动手把纸条撕得那么细碎的。不是无声的反抗,仅仅是为了表达我再也不做这种蠢事的决心。

决心这个东西,我最不缺了。各种各样的决心里,却始终不包括“我再也不迷恋九姑娘”这一个。尽管我一再承认了他也只是个凡人而已。显然,我只是觉得这种决心并没有下的必要。迷恋就迷恋吧,也没什么紧要,我从未因为他拒绝任何一个我喜欢的人。

呵呵,我并不属于那个婊子泛滥的星座。关于婊子星座,不同的人会有自己不同的看法,如果非要总结地说,无疑就是自己情敌最集中的星座吧,其他的就可以排成次婊子星座、再次婊子星座、再再次婊子星座之类的啦。

那都是我以前肤浅的爱情观造成的,其实我已经很久不关注情敌的星座了。原因很简单:如果我想要个情敌,那首先我要有个情人。

马达曾经是我的情人,或者更准确地说,我曾经是他的情人。他没有任何一点跟九姑娘相像,除了性别。

他在人群里很难看出什么特色,像我在站台里这么随便找找,都能拎出十个八个差不多类型的。这样的想法一冒出来,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甚至倒吸了一口气:我爱了整整一个曾经的马达,在我心里竟是这般普通的人。

 

 

我操,再写就把马达写分裂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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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月 09

02也从一封邮件开始

醒来我还是在地上,不知什么时候扯了一床被子过来,我就那么蜷在被子里,和大牙一起。

我知道我为什么迟迟不愿意过去躲雨,就是因为我害怕过马路。我家没有人遭遇过车祸,可我就是害怕来来往往的车辆,对我而言,他们是不可控制的,也是不可预测的。总会有车是存在故障的,总会有司机是状态不好的,也总会有行人是死于车祸的……我宁可走得远一点,去找到一处地下通道或者过街天桥。

我想不起我为什么会在站在那样一条街上。天没有完全黑,霓虹灯也显不出它夜晚时的色彩。我轻轻动了一下有点发麻的胳膊,继续闭眼回忆那个梦。毫无收获。

手机在某个角落里传来微弱的一声“嘀”。这不是短信或者来电的声音,是邮件,而且我判断得出这是广告邮件的声音。我只有广告邮件。

酒店团购,出行优惠。

哪儿也去不成,谁让我还有大牙呢。

不是,不是这样的,也许我可以坐一圈火车再回来,用不了一两天的样子。随便坐坐就好了,趁我还能抓住夏天的尾巴,去看看尚且绿着的树木和田地。我想念我记忆中的绿皮火车,它是我童年里最喜欢的交通工具,可这并不代表我喜欢我的目的地对吗。

因为不确定在郊区的火车站能不能顺利买到回来的车票,所以我一并订了往返的票,只要火车不晚点,我就可以在明天之前到家。跟大牙吻个别,拿上一件薄外套,这样就可以出发了。我特意留了盏灯没有关,锁上门看了眼手机,十二点十六分,没有九姑娘的消息。没有就没有吧,又不重要。

其实,我只在很久之前收到过九姑娘的短信,我也只在很久之前给九姑娘打过电话。不过我说的很久,很可能是没多久。呵呵,我都是随便说说的。我想过,如果我结婚,我希望新郎可以给我唱一首《为你钟情》。可无论怎么想,这首歌也不像九姑娘唱歌的风格。

雨还下着,却明显小了很多,小到骑自行车的人没有撑伞,没有穿雨衣,也没有骑很快。我让司机多开了个路口才转弯停下,因为我觉得这里的快餐店应该不会有火车站前的那么多人。上一顿饭已经是差不多二十个小时前吃的了,包里的巧克力派我还不想吃,我必须找到一个马上能让我吃饭的地方,而且必须是饭。

这家焢肉饭送的小菜是一碟蜂蜜南瓜,甜、软、糯。我是近几年对南瓜才开始有好感的。小时记忆里的南瓜好像都黏其他食材上,既吃不出口感,也尝不出味道,卖相更是要多烂有多烂。所以我不能理解灰姑娘的南瓜马车有什么好向往。那,南瓜马车能带灰姑娘去王子的心里,绿皮火车能带我去哪里呢。

我坐了不少的火车,并不都是绿皮的。闭眼睛想想,也许在一片绿地里,红白两色的火车才会好看吧。秋天的话,倒是绿色的比较漂亮,要再嫩一点的那种绿色。你闭眼睛想想,真的很好看。我希望自己可以一直生活在好看的画面里。对,我只会笼统地说“好看”,我讲不出那些细节,我仅仅是能看到能感受到而已。当然我愿意把我喜欢的一切美好的东西展示给别人看,但,这些美好的东西最终只能由我来拥有和支配,别人?别人只需要知道这是个好东西,而且这个好东西是属于我的,就够了吧。美景亦如此,最好谁也没去过我去的那些地方,让它们永远都是我心底的秘密。

秘密。马达说过,说我有太多秘密。他不是《苏州河》里的马达,我走后他也没有找过我。既然是秘密,那必定是马达所不知道的,可既然他不知道,他又何以认定我有秘密呢。这件事,我到现在也没有想通。可能在他眼中,一切不能拿出来明说的事情都是坏的事情,他必须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全部经过才能判断对自己是利还是弊。别人的判断,毕竟不是根据自己的需求出发的,自然不会是完全准确的。 他太小心翼翼了,我猜他儿时心灵受过重创。他确实不是知道我最多事情的那个人,那不意味着我跟其他人就更亲密。我想他需要一些时间来明白这个问题,就像我需要一些时间去相信真爱一定可以包容一切一样。

马达和我一起来过这个火车站。这部分内容需要抽着烟回忆。老板应该是不愿意我在这里抽烟的,我又是不愿意在路上抽烟的。喝完杯里最后一口水,我决定去火车站了,顺便在刚才路过的超市里买上一袋话梅糖,我需要把嘴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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